女儿离婚后,我独自带外孙十年,升学宴上外孙:我妈说啥都别答应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地名人名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

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

"老张家又搬走了,听说闺女从广州回来接的。"邻居王婶蹲在水池边洗菜,声音压得很低。"唉,现在的孩子啊,有出息了就不愿意在小地方待。"

我提着刚买的排骨经过,王婶突然抬头看我:"秀兰,你家梅梅这些年在外头到底做什么买卖?前两天有人来打听你们家的情况,说话一股子外地腔。"

我脚步顿了顿,排骨袋子在手里摇晃。"没什么,可能是误会。"

我匆匆往楼上走,心里却莫名开始不安。

01

七月的江南小镇,梧桐叶子已经厚得像蒲扇,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拉着遮阳篷。我从菜市场出来,手里提着两斤排骨,还有小宇爱吃的冬瓜。六十二岁的人了,走路还是习惯性地急,好像总有什么事在催着。

回到家,小宇正趴在餐桌上写暑假作业。看到我进门,他放下笔,起身要帮我拎菜。

"外婆,您别总买这么多肉,咱们两个人吃不完。"

我看着他瘦削的肩膀,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,心里一软。"马上开学了,给你补补营养。"

小宇十六岁,个头已经超过我半个头,但说话还是轻声细语的,从不与人争执。十年前他刚来我家时,才六岁,怯生生地躲在门后,手里攥着一只破旧的布老虎。现在这只布老虎还放在他床头,虽然已经洗得看不出颜色。

我在厨房收拾排骨,听见客厅里传来小宇翻书的声音。这孩子从小就爱读书,成绩也好,今年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。通知书来那天,我高兴得一夜没睡,第二天一早就去买了他爱吃的排骨。

"外婆,有电话。"小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。

我擦了擦手,走过去接电话。是个陌生的号码,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。

"妈?"

我差点把话筒掉在地上。十年了,这个声音我还是一听就能认出来。

"梅梅?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"妈,是我。听说小宇考上重点高中了?"

"是啊,刚通知。"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小宇,他正盯着我,眼神有些复杂。

"那得庆祝啊。妈,小宇的升学宴我来办,下周我回去。"

电话里传来梅梅爽朗的笑声,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她的声音比十年前苍老了许多,说话时还带着明显的外地口音。

"你真的要回来?"

"当然,这么大的事,我做妈的怎么能缺席。"

挂了电话,我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。小宇走过来,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。

"外婆,您没事吧?"

"没事,你妈说要回来给你办升学宴。"

小宇的眉头皱了起来。"她为什么突然要回来?"

这个问题我也想问,但是没有答案。梅梅离开十年,除了每年春节前寄来一些钱,几乎没有联系。我甚至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,做什么工作。

晚上吃饭的时候,小宇一直心不在焉。我给他夹了块排骨,他嚼了半天才咽下去。

"小宇,你是不是不想见你妈?"

小宇放下筷子,看了我一眼。"外婆,我只是觉得奇怪。她走了这么多年,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回来?"

我也说不清楚。梅梅当年离开的时候,说是要去挣大钱,要给我们更好的生活。但这些年下来,除了每年寄来的钱,我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。这套老房子还是那样,夏天闷热,冬天漏风。

"可能是想你了吧。"我这样说,连自己都不太相信。

小宇没有接话,低头继续吃饭。但我注意到,他把书包里的东西收拾得比平时更仔细,连那个我给他绣的平安符都重新缝了一遍。

第二天上午,我去街道办事处办一些拆迁相关的手续。这片老城区要拆了,政府要建新的商业区。我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,心里五味杂陈。这套房子是我和老头子结婚时分的,住了三十多年,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。

办事员是个年轻的姑娘,说话很客气。"大妈,您的评估报告出来了,预计补偿款是八十五万。"

我接过文件,手有些发抖。八十五万,这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。这些年我的退休金勉强够生活,还要供小宇上学,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拥有这么多钱。

回到家,我把文件折成小方块,塞进卧室角落的樟木箱里。这个箱子是我的嫁妆,里面放着一些重要的东西:小宇的出生证明、我的退休证、还有一些老照片。

小宇放学回来时,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。他走到我身边,帮我洗菜。

"外婆,今天心情好像不错?"

"拆迁的事定了,能补偿不少钱。"

小宇停下手里的动作,转头看我。"那以后我们住哪里?"

"等小宇你上了大学,外婆就去新小区买套小房子,到时候你放假回来也有地方住。"

小宇点点头,但我看出他还有话想说。

"外婆,明天她回来,您别随便应承她事。"

我心里一跳。"什么意思?"

"就是……"小宇犹豫了一下,"您别答应给她钱什么的。"

我看着小宇认真的表情,突然意识到这个十六岁的孩子,可能比我想象的更懂事。

当天晚上,我辗转反侧睡不着。想起梅梅小时候的样子,也想起她离开那天的情景。她站在门口,手里拎着一只旅行箱,眼圈红红的,但是表情很坚决。

"妈,我得去挣大钱。小宇就交给您了。"

那时候她三十岁不到,正是最好的年纪。我问她去哪里,她说先去省城,再看情况。问她什么时候回来,她说等有钱了就回来。

十年过去了,她的确寄过钱回来,但从来没有回来过。每次电话里都说生意忙,没时间。我也理解,在外面打拼不容易,特别是一个女人。

但是现在,她突然要回来,还要办升学宴。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
02

梅梅回来那天,我和小宇早早起床收拾房子。虽然平时也算整洁,但总想让她看到家里的变化。我把她以前住的房间重新铺了床单,还买了她爱吃的桂花糕。

下午三点多,门铃响了。我透过猫眼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,穿着黑色的长大衣,化着精致的妆。如果不是那双眼睛,我几乎认不出这是我的女儿。

开门的瞬间,梅梅笑了,但笑容有些僵硬。"妈。"

"梅梅。"我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她提着两个大箱子,显然是精心准备的。小宇站在我身后,礼貌地叫了声"妈",但保持着距离。

"小宇长这么高了?"梅梅伸手想摸摸儿子的头,但小宇往后退了一步。

客厅里有些尴尬的沉默。我赶紧去泡茶,梅梅坐在沙发上,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。

"这里还是老样子。"她说。

"是啊,没什么变化。"我端着茶杯坐下,仔细看着面前的女儿。

她确实变了很多。皮肤比以前白了,但眼角有了细纹。指甲修得很精致,涂着红色的指甲油。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很贵,但总觉得不太适合她。

"妈,我给您买了点东西。"梅梅打开其中一个箱子,拿出一件亮红色的羊毛衫。"您穿这个显年轻。"

我接过衣服,手感很好,但这种颜色我从来不穿。"太鲜艳了,不适合我。"

"怎么不适合?您还年轻着呢。"梅梅说着,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双运动鞋。"小宇,这是给你的,名牌。"

小宇接过鞋子,道了谢,但表情很淡漠。

"你们这是怎么了?我回来你们都不高兴?"梅梅的语气有些急。

"高兴,怎么不高兴。"我连忙说,"就是太突然了,还没反应过来。"

梅梅点点头,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。当她走到餐厅角落时,我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樟木箱上停留了几秒钟。

"这个老箱子还在啊。"

"里面放着一些重要的东西。"

"都是些什么?"

"小宇的资料,还有一些老照片。"

梅梅点点头,没有再问。但我敏感地察觉到,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。

晚饭时,梅梅主动下厨,说要给我们做她在外面学的菜。但她明显生疏了,连盐和糖都要问我放在哪里。

"你这些年在外面吃什么?"我问。

"外面吃得多,很少自己做。"梅梅一边炒菜一边说,"我现在做红酒生意,客户都是有钱人,经常要应酬。"

"红酒生意?"

"就是代理进口红酒,主要卖给酒店和高档餐厅。生意挺好的,一年能挣几十万。"

我听着,总觉得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。但毕竟分别了十年,也许人真的会变。

吃饭的时候,梅梅一直在问小宇的学习情况,问他有什么爱好,将来想做什么。小宇回答得很简单,话不多。

"妈,您别老问了,小宇累了。"我看出孙子的不耐烦。

"我这不是关心吗?"梅梅有些委屈,"十年没见,想了解了解儿子不行?"

饭后,梅梅提出要帮我收拾厨房。洗碗的时候,她突然说:"妈,这套房子住了这么多年,有感情了吧?"

"是啊,舍不得。"

"听说要拆迁?"

"嗯,明年春天开始。"

"能补偿多少钱?"

我犹豫了一下。"还没最终定,大概七八十万吧。"

梅梅手里的盘子差点滑掉。"这么多?"

"老城区地段好,补偿标准高一些。"

她点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但我注意到,她洗碗的动作变得心不在焉。

03

晚上,我和梅梅坐在客厅里聊天。小宇说要做作业,早早回了房间。

"小宇这孩子懂事。"梅梅说。

"是啊,从小就乖。"

"妈,这些年苦了您了。"

"不苦,有小宇陪着我,挺好的。"

梅梅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问:"妈,您有存款吗?"

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。"怎么突然问这个?"

"就是想知道您的生活状况。我这些年寄的钱,您都存起来了吗?"

"一部分存起来了,一部分给小宇买学习用品和衣服。"

"存了多少?"

我看着女儿急切的表情,心里有些不安。"具体数字我记不清,有十几万吧。"

梅梅的眼睛亮了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正常。"那挺好的,等小宇上大学,用得着。"

我们又聊了一会儿,大多是我在问她在外面的生活,她回答得很简单。十一点左右,我说要睡了,梅梅也回房间休息。

半夜我起床上厕所,路过小宇房间时,发现门缝里还有灯光。我轻轻推开门,看到他坐在床边打电话。

"……我知道,我会盯着的……您别担心。"

他的声音很低,但在深夜显得格外清晰。我没有进去,转身回了自己房间。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。

第二天早上,梅梅提出要帮我整理衣柜。她说我的衣服太旧了,要带我去买新的。

"不用了,我这些衣服还能穿。"

"妈,您别舍不得花钱。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该享受享受了。"

在她的坚持下,我同意了。她在衣柜里翻来翻去,把一些旧衣服拿出来,说要扔掉。

在整理过程中,她"不小心"碰到了樟木箱。箱子发出轻微的响声,里面的钥匙掉在地上。

"咦,这是什么?"梅梅弯腰捡起钥匙。

"箱子的钥匙。"

她拿着钥匙端详了一会儿,递给我。"这么重要的东西,您得收好。"

但我注意到,她的指甲在箱锁上划了一道细微的印子。

升学宴定在三天后的周六。梅梅坚持要去城里最好的酒店,说这是小宇人生的重要时刻,不能马虎。

我们一起去酒店看场地。梅梅选了最大的包厢,能坐三十个人。当经理报出价格时,我倒吸了一口气:八千八百八十八,这是个吉利数字,但对我来说太贵了。

"没关系,我来付。"梅梅爽快地说。

经理很热情,拿着菜单给我们介绍:"您女儿真孝顺,还特意点了燕窝,说要给孩子庆功。"

我看了看菜单,每道菜的价格都让我心惊。"太贵了,简单点就行。"

"妈,这是小宇的升学宴,一辈子就这一次。"梅梅说着,在菜单上又加了几道菜。

回家的路上,我忍不住问:"梅梅,这顿饭要一万多,你真的有这么多钱?"

"妈,我都说了,我现在生意做得挺好的。一万多块钱,不算什么。"

我点点头,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。这些年她寄回来的钱虽然不少,但也没有多到可以随便花一万多的程度。

当天晚上,梅梅坐在沙发上剥橘子,突然说:"妈,您这老房子没电梯,以后小宇上高中早晚接送不方便。"

我正在纳鞋底,听到这话,手里的针顿了顿。"还行吧,坐公交车就能到学校。"

"公交车多挤啊,而且不安全。要不您考虑换个房子?"

"换房子?"我看着她,"我这把年纪了,还折腾什么。"

"现在您有拆迁款,可以考虑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,方便小宇上学。"

我没有立刻回答。确实,从便利性来说,梅梅说得有道理。但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。

"再说吧,现在还早。"

梅梅点点头,继续剥橘子。但我注意到,她剥橘子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,橘子皮掉了一地。

第二天是周五,距离升学宴还有一天。我早上去菜市场买菜,遇到了街坊邻居李大妈。

"秀兰,听说你女儿回来了?"

"是啊,回来给小宇办升学宴。"

"那好啊,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。"李大妈压低声音,"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,前两天有个男的来打听你们家的情况,问你女儿在外面做什么,还问你家有没有钱。"

我心里一紧。"什么样的男人?"

"四十多岁,穿得挺体面的,说话带着外地口音。我看着不像好人,就没说什么。"

我谢过李大妈,心情却变得沉重。回到家,梅梅正在客厅看电视,小宇在一旁写作业。

"梅梅,最近有人来找过你吗?"我试探性地问。

"找我?没有啊。"梅梅的表情有些紧张,"怎么了?"

"邻居说有个男人来打听我们家的情况。"

"可能是搞推销的吧,现在这种人很多。"梅梅说着,站起身去厨房倒水。

但我注意到,她的手有些发抖。

中午吃饭时,小宇突然说:"妈,明天升学宴的事,其实不用这么麻烦。"

"怎么麻烦了?你考上重点高中,这是大事。"梅梅说。

"就是觉得花费太大了。"

"钱的事你别操心,妈有。"

小宇没有再说什么,但我看出他眼中的担忧。

04

下午,梅梅说要去理发店做头发,为明天的宴会做准备。她离开后,小宇走到我身边。

"外婆,我想跟您说件事。"

"什么事?"

"昨天她回房间后,我听到她在打电话,好像在跟什么人吵架。"
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"你听到什么了?"

"她说什么'再给我一点时间','钱我一定会还的',还说'我妈这里有钱'。"

小宇的话让我如坠冰窖。我想起李大妈说的那个陌生男人,想起梅梅这两天的反常表现,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起来。

"小宇,你确定你听得没错?"

"确定。外婆,我觉得她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了。"

我坐在沙发上,感觉头有些晕。梅梅突然回来,要办升学宴,频繁打听我的存款和拆迁款,这一切都不是巧合。

"外婆,明天不管她说什么,您都别答应。"小宇说。

我看着这个十六岁的孩子,突然意识到他早就察觉了什么,只是一直在保护着我。

晚上梅梅回来时,头发做得很精致,整个人看起来光鲜亮丽。但我再看她时,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
"妈,我明天穿什么衣服?"她问。

"随便吧,都挺好的。"我的语气有些冷淡。

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但没有多问。

夜里,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想起梅梅小时候,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孩,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?也许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,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困难。但不管怎样,她都不应该把主意打到我这里。

我想起樟木箱里的存折,想起拆迁款,想起小宇未来的学费。这些钱是我和小宇唯一的保障,我不能让任何人动它们。

05

升学宴的这一天,天气格外晴朗。我早早起床,给小宇熨了西装,又给自己换上了那件梅梅买的红羊毛衫。虽然颜色鲜艳,但今天是特殊的日子。

小宇穿上西装后,整个人显得成熟了许多。我发现他衬衫口袋鼓鼓的,伸手去摸,他慌忙按住。

"什么东西?"

"同学给的幸运符。"他有些不自然地说。

我没有追问,但心里明白,他在准备着什么。

十一点,我们一家三口坐车前往酒店。梅梅化了精致的妆,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,看起来确实像个成功的商人。但我知道,这一切可能都是表象。

酒店的包厢装修得很豪华,圆桌上摆着精美的餐具。陆续有亲戚朋友到来:我的弟弟,也就是小宇的舅舅,还有几个老邻居,加上小宇的几个同学和老师,正好坐满一桌。

大家都夸小宇争气,考上了重点高中。小宇很有礼貌地和每个人打招呼,收到了不少红包。

"小宇这孩子从小就聪明,将来一定有出息。"老师这样说。

"是啊,跟着外婆这些年,教育得好。"邻居们也纷纷附和。

梅梅笑着应对着大家的夸奖,表现得像个称职的母亲。但我注意到,她的笑容有些勉强,眼神时不时地看向我。

菜很丰盛,确实是高档酒店的水准。燕窝、鲍鱼、海参,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食材。但我吃着却味同嚼蜡,心里想着即将发生的事。

宴席进行到一半时,小宇突然走到我身边,在我耳边轻声说:"外婆,等会儿不管她说什么,您都别答应。"

我心里咯噔一下,看着小宇认真的表情,点了点头。

就在这时,梅梅端着酒杯站了起来。包厢里逐渐安静下来,大家都看着她。

"各位亲戚朋友,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小宇的升学宴。"她的声音有些颤抖,但说出的话却让我顿时心里一惊——

"今天借小宇的光,我有件事想跟我妈商量。"

我的心跳开始加速,握着酒杯的手沁出了冷汗。小宇的手悄悄攥住了我的手腕,给我力量。

梅梅清了清嗓子,笑容格外灿烂:"我在省城托人找了关系,能让小宇去省重点中学借读。那里的教学质量更好,对小宇的发展有利。就是需要先交十万的赞助费,妈您看……"

满桌的人都安静下来,气氛突然变得凝重。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等待着我的回答。

"十万?"我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
"是的,我知道数额不小,但是为了小宇的前途,值得。"梅梅说着,从包里拿出一张纸,"我都跟学校联系好了,填了这个表就能办手续,您签个字就行。"

我看着那张表格,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我看不太清楚,但最上面确实写着某某重点中学的字样。

"妈,您手头不是紧吗?"梅梅继续说,"刚好这房子要拆迁,可以先用拆迁款垫上,等我生意回款了就还您。您放心,我在省城的生意做得很好,十万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。"

她说话时眼神闪烁,明显在撒谎。我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儿,心中五味杂陈。

就在我犹豫的时候,小宇突然开口了:"妈,你上周不是说赞助费是五万吗?"

梅梅脸色变了变,显然没想到小宇会这样说。"小孩子别插嘴,学校临时涨价了。"

"哪个学校?"小宇继续问,"具体是什么学校?我可以自己联系确认一下。"

"你这孩子,怎么不相信妈妈的话?"梅梅有些急了。

就在这时,我弟弟突然开口:"梅梅,你前几天不是跟我借钱,说要还信用卡吗?怎么又冒出赞助费的事了?"

这句话像一颗炸弹,让梅梅彻底慌了。她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地上,橘子皮从指间滑落在地毯上。

"舅舅,你……"她的声音颤抖了。

"梅梅,你到底遇到什么困难了?"我弟弟继续问,"你如果真的有困难,可以跟家里说,我们会帮你的。但你不能撒谎骗妈妈的钱。"

整个包厢里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看着梅梅。她站在那里,脸色苍白,完全失去了刚才的自信。

我看着她,心里既心疼又失望。这个曾经是我骄傲的女儿,现在却要用这种方式骗取我的积蓄。

"梅梅,告诉我实话,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?"我轻声问道。

她终于支撑不住,坐回椅子上,眼圈红了。"妈,我……我欠了债。"

"欠了多少?"

"四十万。"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。

包厢里传来几声倒吸气的声音。四十万,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,确实是个天文数字。

"怎么欠了这么多?"

"我……我被人骗了。投资失败了。"梅梅捂着脸,"对方说如果我再不还钱,就要……"

她没有说完,但我明白了。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陌生人来打听我们家的情况,也解释了她为什么突然回来要办升学宴。

"所以你就想骗妈妈的钱?"小宇的声音很冷。

"我不是骗,我是想借。等我……"

"借?你拿什么还?"小宇打断了她,"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?为什么总是跟我们撒谎?"

梅梅哭了,哭得很伤心。但我却感觉心如死灰。这个女儿,我已经认不出来了。

06

宴席在尴尬中草草结束。亲戚朋友们陆续离开,包厢里最后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。

梅梅还在哭,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安慰她了。我看着桌上那张所谓的入学申请表,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明显是临时伪造的。

"梅梅,这张表是假的吧?"我问。

她点点头,哭得更厉害了。"妈,我真的没办法了。他们说如果我不还钱,就要找到家里来。我不能让他们伤害您和小宇。"

"所以你就想伤害我们?"小宇的声音很平静,但我听出了其中的愤怒,"你知道外婆这些年怎么过的吗?她舍不得买新衣服,舍不得吃好的,就为了给我存学费。现在你要把这些钱拿去还你的债?"

"我会还的,我真的会还的。"梅梅哭着说。

"你拿什么还?"我终于开口了,"梅梅,你告诉我,你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?"

她擦了擦眼泪,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。原来她这些年根本没有什么红酒生意,而是在做一些投机的买卖。开始还算顺利,但去年遇到了骗子,不仅赔光了所有的钱,还欠下了巨额债务。

"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?"我问。

"我以为自己能解决,我不想让您担心。"

"所以你就想到了我们?"小宇说,"你想到要骗外婆的钱?"

梅梅无话可说,只是一个劲地哭。

我看着她,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。一方面,她是我的女儿,我不忍心看她受苦。但另一方面,她的行为让我彻底失望了。

"梅梅,我不会给你钱的。"我最终说道。

她抬起头,眼中满是绝望。"妈……"

"但是,我也不会坐视不管。"我继续说,"你回省城后,主动去自首。该承担的责任要承担,该还的债要想办法还。但不能用这种方式。"

"我如果自首,他们会判我刑的。"

"那也比现在这样好。"我站起身,"小宇,我们回家。"

小宇默默地跟在我身后。走到门口时,我回头看了梅梅一眼。她还坐在那里,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
"梅梅,你记住,家门永远为你开着。但前提是,你要做一个诚实的人。"

回到家,小宇和我都没有说话。我们各自坐在客厅里,消化着今天发生的一切。

晚上,我敲了敲小宇的房门。他正坐在书桌前,但没有在写作业,而是呆呆地看着窗外。

"小宇,你还好吗?"

他转过头,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成熟。"外婆,我早就猜到了。"

"什么时候开始的?"

"从她回来的第一天。她问您的存款,问拆迁款,眼神都不对。而且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心虚。"

我坐在他旁边,伸手摸了摸他的头。"对不起,让你经历这些。"

"没关系的,外婆。"小宇握住我的手,"我们两个人过得挺好的,不需要别人。"

"你不怪妈妈吗?"

小宇沉默了一会儿。"我恨她撒谎,恨她想骗您的钱。但她毕竟是我妈妈,我希望她能改好。"

这个十六岁的孩子,比我想象的更懂事,也更坚强。我突然觉得,这些年的坚持都是值得的。

"小宇,你衬衫口袋里是什么?"我想起白天的事。
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旧钥匙,是樟木箱的备用钥匙。

"什么时候拿的?"

"昨天晚上,我怕她趁您睡着的时候去翻箱子。"

我看着这把钥匙,心中五味杂陈。这个孩子为了保护我,承受了多少压力?

"谢谢你,小宇。"

"我们是一家人,不用谢。"

第二天是周日,梅梅没有出现。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,但中午时她回来了,眼睛肿得像核桃。

"妈,我想明白了。"她坐在我面前,"我准备回省城自首。"

我点点头。"这样最好。"

"但在那之前,我想跟您和小宇道歉。"她的声音很轻,"这些年,我不是一个好女儿,也不是一个好妈妈。我让您失望了。"

"知错能改,就是好事。"

"妈,我有个请求。"她看着我,"等我出来以后,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?我想重新开始。"

我看着她,这个三十八岁的女人,此刻看起来像个犯错的孩子。

"家门永远为你开着,但前提是你要做一个诚实的人。"我重复了昨天的话。

梅梅点点头,眼中流下了眼泪。但这次的眼泪,看起来比昨天真诚得多。

下午,她收拾行李准备离开。临走前,她给小宇留了一封信,说等他十八岁生日时再看。

"妈,我走了。"她在门口说。

"路上小心。"

她走后,家里又恢复了平静。我和小宇照常生活,他继续准备开学,我继续做我的家务。

07

一个月后,我接到梅梅的电话。她说已经自首了,法院判了她两年有期徒刑,但因为主动配合,可能会提前释放。

"妈,我在里面会好好改造的。等我出来,一定做个正经人。"

我听着她的声话,心情复杂。但我相信,经历了这些,她会真正长大的。

又过了几天,我收到一笔银行转账,一万元,备注写着"给妈买排骨"。我知道这是梅梅在自首前处理掉最后一点资产后寄来的。虽然数额不大,但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。

九月开学了,小宇背着书包去上高中。他已经完全适应了没有妈妈的生活,甚至比以前更加开朗。

"外婆,我会好好读书的,将来考个好大学。"他这样对我说。

"好,外婆等着你。"

深秋的傍晚,我在厨房炖排骨,小宇趴在餐桌上写作业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作业本上,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美好。

他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东西,我知道那是我去年给他绣的平安符,上面绣着"平安"两个字。这孩子一直贴身带着,从不离身。

"小宇,作业写完了吗?"

"快了,外婆。"

"写完了就来吃饭。"

"好的。"

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重复,但我从不厌烦。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:简单、平静、踏实。

梅梅的事情已经过去了,就像一阵风刮过。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,而且要比以前过得更好。

我看着专心写作业的小宇,心中充满了希望。这个孩子是我的骄傲,也是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。不管将来发生什么,我们都会一起面对。

排骨的香味在厨房里弥漫,这是家的味道,也是幸福的味道。

发布于:江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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